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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草亦生花 畲家舞香龙

2019-04-11 19:15

摘要:今年庐丰“三月三”表演的香灯龙多达49节。李凌生摄 蓝瑞生为香灯龙扎制龙头。李凌生摄 刚刚过去的农历“三月三”,可把上杭县庐丰乡的蓝瑞生忙坏了。为了赶制香灯龙,他甚至把在福州工作的儿子蓝华峰叫回家帮忙。 庐丰是闽西著名的畲乡,对当地人来说,每

稻草亦生花 畲家舞香龙

今年庐丰“三月三”表演的香灯龙多达49节。李凌生摄

稻草亦生花 畲家舞香龙

蓝瑞生为香灯龙扎制龙头。李凌生摄

  刚刚过去的农历“三月三”,可把上杭县庐丰乡的蓝瑞生忙坏了。为了赶制香灯龙,他甚至把在福州工作的儿子蓝华峰叫回家帮忙。

  庐丰是闽西著名的畲乡,对当地人来说,每年的“三月三”是仅次于春节的重要节日。作为独具特色的节日习俗,舞香灯龙是庐丰人民庆祝“三月三”必不可少的传统节目。这香灯龙之奇,奇在它是用干稻草扎制的。在蓝瑞生那里,一捆普普通通的稻草,竟能妙手生花。

  去年,庐丰香灯龙制作技艺被列入龙岩市级非遗保护项目,作为代表性传承人,蓝瑞生倍感振奋。“传统的龙身是9节,今年我们首次增加到49节!”这只霸气的香灯龙,毫无疑问成为今年庐丰“三月三”最耀眼的明星。

  香龙呈祥

  舞香灯龙又叫“打香灯”“舞香龙”“秆龙灯”。曾几何时,这种祈福迎祥的民俗在上杭东南片区各乡镇广为流行。夜色中,龙头龙身插满了香,舞起来就像流星一样,非常好看。但随着岁月流逝,现在能熟练掌握这项技艺的师傅所剩无几,蓝瑞生是其中一个。

  “香是祭祖、祭神的物品,往龙身上插上点燃的香火,原来的稻草龙就成了‘神龙’。”蓝瑞生介绍说,香灯龙的文化内涵颇为丰富。以前,扎制香灯龙的年轻人需由族长亲自挑选,制作与上香都在祠堂完成。到了夜晚,香灯龙先在祠堂门前表演,之后走家串户巡游各个村庄。香灯龙到哪家,哪家献上红包,再用自家的香火换下龙身上的香火,将后者插在大门、谷仓、猪栏和牛栏门上,求得新的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六畜兴旺。舞完最后一场,人们要把“神龙”送至溪边用火烧化,让溪水冲走,以示“龙归大海”之意。

  时事变迁,“打香灯”逐渐从请神祈福的仪式变成民俗表演。“‘打香灯’过去都是晚上进行,现在主要是白天。”蓝瑞生说,观众以前是村民,如今成了庐丰一张独特的文化名片,“我们的香灯龙还被当作文物,展示在县里的畲族展览馆”。

  制“龙”不易

  用干稻草捆扎成龙的形状,然后全身插上香。香灯龙外表看似粗糙,但制作起来却不简单。

  蓝瑞生说,他从10多岁开始“打香灯”,但香灯龙制作技艺到了40多岁才掌握。“年轻时心浮气躁,怎么都扎不好。”他说,干稻草松松垮垮,将其扎紧并压制成形不仅需要技术指导,更要极大的耐心。

  最复杂的当属龙头的制作。将稻草对折、压制成扁平状,这是龙嘴的一部分;将竹篾锯成齿状装进嘴里成为牙齿;把稻草捼成柱状形成鼻子、球状当作眼睛;再把苎麻茎破成丝晒干做成龙须……最后用麻绳把各部分捆扎起来。尽管手艺已经相当娴熟,但蓝瑞生单做一个龙头,也要两天的时间。

  “以前晚上表演时看不太清楚,现在白天表演就要对龙头、龙身进行着色,才能吸引游客。”蓝瑞生说,按照传统做法,他要专门进山采集黄栀子和一种红色的果子,加工为染色的原料。

  作为农业大镇,庐丰广泛种植的水稻为香灯龙的制作提供了丰富的原料。但随着机械化收割的推广,符合需要的干稻草却越来越少。“制作香灯龙要用较长的稻秆,但机器收割会把稻秆打碎。”为此,蓝瑞生想出了一个令人大跌眼镜的办法:秋收时节他免费为选定的农户收割稻子,作为回报,废弃的稻秆全部归他。虽有不少不明就里的人背后讥笑,但他并不在乎,他再也不愁找不到合适的稻秆。

  舞进校园

  2018年11月,福建省第九届少数民族传统体育运动会在三明举行,庐丰“打香灯”在16个表演项目中获得银奖。“没想到,第一次参加省赛就能得奖。”带队“教练”蓝瑞生自豪地说。

  “‘打香灯’是庐丰的传统,不能断掉。”为延续这一“香火”,退休后,蓝瑞生就开始自己组建香灯队。“很多年轻人出去打工了,我就把在家的妇女们组织起来。”除了常常自掏腰包请队员吃饭,他还把自己老家的院子腾出来,作为训练和制作香灯龙的固定场所。

  可喜的是,67岁的蓝瑞生并不孤单。据庐丰乡宣传委员杨云洪介绍,乡里专门成立了由蓝瑞生“挂帅”的农民香灯队,并积极支持香灯队参加各种表演和比赛。2011年,庐丰中心小学就将香灯龙表演作为特色办学项目引进校园。“我们挑选了18个孩子组成少年香灯龙队,每周四下午都会邀请蓝瑞生师傅过来授课。”庐丰中心小学校长肖炳轩说,他们还编写了专门的校本教材。

  “不挣钱没关系,父亲喜欢就行。”对于父亲这项“赔本”的事业,蓝华峰从不抱怨。“我从小就跟在父亲身边学习,龙头、龙身都会做,所以每年‘三月三’都要回去帮忙。”事实上,蓝华峰与父亲有着一样的情怀。他向记者表示,如果哪天父亲干不动了,他将返回老家接过父亲的担子,“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东西,我们肯定要接下去”。(本报记者 李凌生 通讯员 黄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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