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新疆万里行

大美新疆万里行

今年的新疆之行,其游踪之辽远,览胜之丰富远超以往。几年之前,我曾游历过新疆的伊宁、塔城、昭苏、克拉玛依及乌鲁木齐、吐鲁番等地,但唯独没有观赏的作为中国最美十大景点之一的喀纳斯湖。而今年的出游攻略目标初定为南疆的喀什古城,帕米高原的红其拉甫哨所,塔克拉玛干沙漠及沙漠胡杨,最后去北疆的喀纳斯湖。没想到这个攻略目标一下子把今年的出游路线拉长至万里之遥。

万里旅途既有北疆之风景,又有南疆之风情,多姿多彩的地理风貌,厚重别样的人文风情尽在其中。说“大美新疆”实至名归,绝非虚言。新疆,满目是如诗如画的天然美景,处处是灿烂厚重的历史文化,俯拾皆是,令人流连忘返,回味无穷。特撷取感触较深的几则与诸君共赏。

喀什古城

去新疆旅游有种说法:“北疆看风景,南疆看风情”,大致是说北疆风景优美,南疆文化厚重。为此,我出发前专门阅读了《汉书·西域传》,载:“西域以孝武时始通,本三十六国,其后稍分至五十余,皆在匈奴之西,乌孙之南。南北有大山,中央有河,东西六千余里,南北千余里。汉兴于孝武,事征四夷,广威德,而张骞始开西域之迹。”

喀什古城又名喀什噶尔古城,系汉代疏勒国的都城。坐落于喀什市东南郊。克孜勒河与吐曼河交界的高埠之上,气势宏伟,历史悠久,文化丰厚,风情独特。居民种族繁多,维吾尔族为主体民族,另有汉、回、塔吉克、柯尔克孜、乌孜别克、哈萨克,俄罗斯、达翰尔、锡伯蒙满等三十多多个民族。民居建筑多为土木砖木结构,一律呈土黄色。

走进古城,街衢众多,人流如织,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服饰异样,五颜六色,特别一些少女穿着艳丽,装扮精致,面涂饰品,风情万种。我们一行乘观光电瓶车在人流中穿行。古城内街巷纵横交错,布局多变,曲径通幽。街巷两旁,店铺林立,各种商品琳琅满目,有玉器、铜器、木器、陶器、乐器、茶庄、各色丝绸、服装、小花帽等。更有众多地方美食店铺,烤馕、烤肉、烤包子、烤鸽子、烤蛋等等。店主在门前用各种方言招揽顾客,乐器店里传出各种乐器的演奏声与街道上人们吆喝声说笑声汇集成一曲无名的欢乐乐章。留着胡须头戴小花帽的维族老者在店前茶桌上悠闲自得品茶聊天,一些年轻人在店前打牌说笑,一派祥和。几乎所有店铺门前都摆放着各种盆植花卉,好多墙壁上爬满爬山虎,绿叶红花,生机盎然。

特别来到西区,生活气息浓郁,街巷胡同,民居门前及墙壁上到处是盆植花草,可谓繁花似锦,美不胜收。这令我不由想起云南丽江古城的优雅情致,二者大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这里缺少了小桥流水的灵动气韵。

下了电瓶车,我们又来到美食民俗一条街,美食繁庶,香气扑鼻,民俗精致,装饰华美。还有不少音乐人在此纵情表演歌唱,倒给古城平添了些许现代气息。

最后,我们来到耿恭祠,这里为纪念东汉名将耿恭而兴建的。建筑呈阶梯状,最高层为祠堂,两旁廊柱上书有一副对联:“泣血筹边千秋业,掏心报国百世钦”。中阶平台上塑有一尊耿恭骑马弯弓的威武铜像,气宇轩昂,正气凛然。

走出古城我们特意登上著名“昆仑塔”。这是一处现代建筑,塔高169米,25层。高耸入云的昆仑塔是观赏新旧喀什城廓的观景台。登临塔顶,举目四望,新旧喀什城貌尽收眼底。临近晚十点,一轮夕阳西薄昆仑山峰,余晖洒满城廓,与远山雪峰共同构成一幅美丽的喀什晚照图。

帕米尔高原

登临帕米尔高原,拜访红其拉甫戍边将士,亲身感受他们那种艰苦的生活环境是我本次南疆之行的一大夙愿。

帕米尔高原汉代命名为“葱岭”。巍然屹立于喀什西部,地处昆仑山,喀喇昆仑山,兴都库什山和天山交汇处。平均海拔4500米以上,终年积雪不化,是古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被誉为亚洲的万山之宗,世界之脊。群山起伏,连绵逶迤,雪峰林立,耸入云天。环抱着一泓幽深宁静的湖水,堪称中国最西端的极乐净土,又是古代传说中众多天神的仙居之所。

7月13日清早,我们驱车驶入昆仑山脉的十万大山之中。汽车沿山谷和山腰盘旋奔驰,两旁山体颜色一会儿呈赭红色,一会儿又呈土黄色,一会儿又变成淡紫色,一会儿又呈现灰白色或灰黑色,一会儿山体被草木点缀得成草绿色。远处雪峰连绵,碧蓝的天空漂浮着白云,山间溪流淙淙,绿草茵茵,牛马骆驼散落其间,偶尔看到几粒毡房升起袅袅炊烟,这一切自然构成了一幅深山牧歌图。

峰回路转,山风吹拂。汽车穿过盖孜峡谷、红山、白沙湖、抵达喀拉库勒湖。湛蓝静谧的湖水将被誉为“冰山之父”的慕士塔格雪峰连同蓝天白云一起倒映其中。岸边游人众庶,纷纷拍照留念,不亦乐乎。傍晚入住塔县。

塔县是我国版图中最西的县城,平均海拔4500米以上,因毗邻巴基斯坦、阿富汗和塔吉克斯坦而被冠以“鸡鸣闻四国”之地。这里群山环抱,雪山映照,空气清新,气候凉爽,体感舒适,但略有高反。

次日,我们继续沿314国道向红其拉甫进发,而这段路又称作“中巴友谊之路”。山路崎岖,雪峰相伴,一路前行。随着海拔升高,雪山迫近,山间的溪流变成河流,水势变大,牧草丰美,牛马渐多,牧羊成群,同时也看到牧人那悠闲的身影。草地上的毡房也多了起来,并不是传来鸡鸣犬吠之声。留神路旁的草丛中有不少豚鼠在追逐嬉戏,有的爬在近路的石块上好奇地张望着过往的车辆,十分有趣。

不一会儿,两旁雪山雪线降低,山路抬升,盘旋直上,山谷变宽,草地顿失,此行的目的地——红其拉甫边防哨所就要到了。“检查站”的路牌映入眼帘,右侧有一簇建筑,高高的旗杆上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在蓝天白云和雪山的映衬下迎风飘扬。这便是哨所的前沿。一条横杆挡住去路,两名战士向我们解释:前方施工不能前往。这里海拔已升至4600米以上。两旁雪山对峙,凉风袭人,拍了一组照片后踏上归程。中途汽车又驶入“瓦罕走廊”。这里是中阿边界走廊,是古丝绸之路的出国通道,它汇集了华夏文明,印度文明,中亚文明,波斯文明和欧洲文明,是各种文明的历史见证。汉代这里属于西域都护府管辖。

在一处平坦的悬崖边上树立着一座镂空的紫色标牌“瓦罕走廊”。旁边两块石碑和两块标牌分别记述着两位高僧与瓦罕走廊的关系。一位是“东行传法第一人安世高经行处”,另一位是“东晋高僧法显.经行处”。两位高僧一进一出皆为弘扬佛法而于此经过。大唐帝国于此设立“葱岭守捉”,管辖范围包括瓦罕走廊。那么我想当年玄奘大师取经回国时是否也曾经行此处呢?肯定的是,今天我们立足于此地不知脚下有多少古代圣贤们曾经的足迹。

离开瓦罕走廊我们又来到著名的“盘龙古道”。此处又是一处当下旅游网红打卡之地。公路盘山而建,弯弯相连,斗折蛇行。全长36公里(又说74公里),海拔落差从1000米到4200米。从山顶到山脚有S形U形弯道621个,远望如同一条巨龙盘卧于崇山峻岭之间,与雄浑壮丽的群山和连绵不断的雪峰共同构成了一幅雄伟而独特的画卷。汽车穿行其间,上下翻滚,惊险刺激,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古道口的标牌上题有一句极富哲理意味的话:“今日走过了所有的弯路,从此人生尽是坦途”。

今天的盘龙古道只是一条网红打卡的游玩之路,可是在古代它却是丝绸之路上的重要驿道,绝不会如今天这样好走,那一定是蜿蜒崎岖类似于茶马古道的羊肠小道,无数的客商僧侣人背马驮沿这条道通过瓦罕走廊去往遥远的异国他乡,或从异国他乡千辛万苦艰难跋涉而通过此道回归内地故土。他们所体验到的绝不会是路途的“弯”与“直”这么简单,他们体验到的却是真正的人世间的艰辛和苦难。

胡杨林与沙漠

沙漠是胡杨的圣母,而胡杨则是沙漠的骄子。沙漠和胡杨相得益彰共同构成奇丽而壮美的独特景观。赏沙漠胡杨是我此行的初心之一。

胡杨是一种特立独行的树种,它有不畏干旱不惧贫瘠,不怕盐碱而喜风沙耐严寒的特殊品性,且生命顽强,一千年不死,死而一千年不倒倒而一千年不朽。颇具不屈不挠,坚贞刚毅,勇于恶劣环境抗争的精神。正是对其怀有如此崇敬之情我才想再睹它的风彩。

7月15日,我们一行从喀什出发沿图阿高速去往280多公里外的巴楚县红海胡杨林。巴楚县位于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西北边缘,北倚天山,南牵玉河,处于喀什噶尔河与叶尔羌河的下游平原,是古丝绸之路上的重要岔口。景区占地面积40平方公里。最古老原始野生胡杨林316万亩,被誉为“胡杨海”。一下高速去往景区的道路两旁全是人工种植的胡杨,枝繁叶茂生机勃勃。进入景区首先来到胡杨木雕展览中心,其中千奇百怪的胡杨木雕作品令人惊叹,仿佛置身于胡杨木雕艺术的世界。之后我们乘坐景区观光电瓶车走进了胡杨林。远远近近,大大小小、密密匝匝到处是胡杨。有的年轻茂盛,有的古老苍劲,不以而足。

后来,电瓶车载我们来到原始野生胡杨林景区这里,满眼是高大苍劲极富岁月感的古老胡杨。大多古老苍劲依然枝叶繁茂生命顽强,有的却已死亡,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但仍矗立于大地之上,昂首挺胸,不期不艾,似乎在向世人讲述着自己辉煌强劲的过往。景区导游告诉我们,看胡杨最佳时节是秋天十月份,到那时所有胡杨不论大小老少叶子全部变成金黄,那是至此仿佛置身于黄金的海洋。

离开巴楚红海胡杨林景区,我们又来到达瓦昆沙漠景区。这里是著名的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西部一隅。整个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东西长达一千多公里,南北宽约400余公里,总面积达33万多平方公里。其维语意为“进去出不来的地方”。被称为“死亡之海”。大风一起,巨浪翻滚,遮天蔽日,风停后沙丘宛若一条条巨龙静卧于天地之间。沙丘群呈蜂窝状、羽毛状、鱼鳞状,形态奇特变幻莫测。但这种奇观我们是看不到的了。我们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座座小沙丘温顺驯服,上面生长着各种草木,有红荆红柳芦苇和梭梭草,沙漠的雄奇气象荡然无存。由此,我想到我国在治沙领域取得的丰功伟绩,尽管我未能欣赏到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雄浑气象,但我依然为祖国的治沙功业倍感欣慰。

新疆最美公路:独库公路

7月16日,我们从喀什乘火车抵达库车。库车是古代龟兹国的都城,地处天山南麓中部,塔里木盆地北缘。古龟兹国的乐舞十分发达,对中原地区影响很大。我们在这里休整一天,晚上到库车著名美食城——库车大馕城夜市品尝美食,偌大的露天广场摆满餐桌,三面是烧烤门店,一面是大舞台。在这里我们品尝了极具西域特色的烤馕、烤羊肉串、烤包子、烤鸽子等各种美食,边吃边欣赏了极其龟兹特色的歌舞表演。从这些纯民间的舞蹈表演中我领略到了大唐乐舞和敦煌莫高窟壁画的风彩。

7月18日,我们租车穿越久负盛名的独库公路。独库公路又名“天山公路”217国道。全程561公里,北起北疆的克拉玛依市的独山子市,南至南疆的天山南麓的库车市。一半路段在海拔2000米以上,最高处的铁力买提达坂海拔在3400米以上。从起点的独山子大峡谷到沿途的那拉提,巴音布鲁克草原,再到终点的库车天山神秘大峡谷,穿越依连哈比尔尕山、博罗科努山、阿吾拉勒山、那拉提山、艾尔宾山、哈尔克山以及伊宁和库车盆地。因不同地形不同海拔一路上呈现出多姿多彩的奇异景观。有“一日游四季,十里不同天”的壮美景色而成为旅游网红打卡之路。有“不走独库公路等于没到过新疆”之说。足见独库公路的无限魅力。

我们从库车始发等于反其道而行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段雅丹地貌的山丘,再往里走是一架赭红色砂岩的山脉,因山体质地松软被风雕饰出千奇百怪的形态,极具观赏性,引得好多游客驻足拍照。有一处崖壁被雕琢的酷似西藏的布拉达宫的形象,故被命名为“正法眼藏”。到达著名的天山神秘大峡谷,赭红色山体奇峰嶙峋,劈地摩天。走进峡谷蜿蜒曲折,不见天日,凉爽宜人。开口宽敞,愈深愈窄,底部仅可一人通过,脚下有泉水流出。资料上讲“天山神秘大峡谷,集人间峡谷之妙,兼天山奇景之长,蕴万古之灵气,融神、奇、险、雄、古、幽为一体,景异物奇、令人神往”。等等,游过之后大有言过其实之感,更不觉其有何“神秘”之处。可喜的倒是在出口岩壁上偶遇一只久违了的小蜥蜴,活泼可爱,为其拍了几张特写发给亲朋好友赢得一致点赞。至于大小龙池只不过是山间两个小湖,石绿色的碧水倒映着两岸青山和蓝天白云确也很美,但较之后面的喀纳斯湖就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了。

汽车一会儿在山脚急驰,一会儿盘旋至山顶,委实令人惊险刺激,热血喷张。俯看山下云雾飘渺,举目山头雪峰与白云相接。忽然忆起李白:“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的诗句,此刻自己也步其韵浪漫的吟出两句:“会当天山顶,信手挹白云”。

车在前行,看到山间的流水水势越来越大,两岸草木愈发茂盛,牛马羊群渐多起来,山体的植被越来越厚,转过一座大山,突然来到草原。牧草丰美,野花烂漫,牛羊成群,白色毡房犹如满天星斗散落在碧绿无垠的草原之上,还有好多游客把爱车驰入草原,把携带的垫子铺在草地上搞起了露营。细看成群的马牛羊个个膘肥体胖,皮毛油光。它们有的卧在草地上睡觉晒太阳,有的在公路上悠然的闲庭信步,迈着高傲的步伐,目空一切,像是一个个绅士,眼睛里流露出富有与不屑的神色。这便是著名的最美草原巴音布鲁克草原。

因路上塞车,到达那拉提已过午夜,在一家民宿小住一宿,次日继续北上。汽车又开进大山之中,明显感觉山更高了,山头的雪也更多了。车子到了“雪冠天山景区”。这里山上山下路边到处可以看到厚厚的白雪。同行的老石喜不自禁跳下车去捧了一捧雪攥成雪球迫不及待地让我们为他拍照留念。景区不远处的山坡上一群游客陪孩子们在滑雪。欢呼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这令我忽然体验到唐代边塞诗人岑参笔下“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的情景。此时我豁然明白前面所说,“一日游四季,十里不同天”的真实含意。

因归程机票已定,故一路行色匆匆,好多精美景点一晃而过,无暇光顾更无暇细品。回家后重新查看独库公路的文字资料,方才意识到这次独库之行犯有重大失误——我们错过了瞻仰“乔尔玛革命烈士公园”的机会。烈士陵园是为纪念建设独库公路而牺牲的将士而兴建的。独库公路是由驻疆部队官兵历时十年而铺就的,其间有168名筑路官兵献出了自己年轻而宝贵的生命,还有无数官兵因修路而致伤致残。烈士纪念碑高20米,正面用红字题写着“为独库公路工程献出生命的同志永垂不朽”。这路是躺下的碑,碑是竖起的路。几十年来,这168位筑路官兵的英灵并未去向天国,而是坚守在独库公路每个路段,日夜护佑着千千万万奔驰在这条路上的行人游客们车辆的安全。文章写到这里,我情难自已,潸然泪下,湿透纸稿。我的独库之行的遗憾已无法挽回,在此我诚告去新疆旅游的朋友,你们有朝一日走上独库公路的时候,一定不要忘记到“乔尔玛革命烈士公园”去以示告慰长眠于此的英灵,因为你们的爱车驰骋的这条路是这些忠魂在托举着,在护佑着你们的安全。

喀纳斯湖

走过独库公路来到达克拉玛依市,在次受到同乡老友马先生的盛情款待,次日一早继续驱车北上奔向阿勒泰地区的喀纳斯湖。窗外绿色渐少,展现于眼前的是无垠的茫茫戈壁。走过好长一段路途,偶然看到远远河谷里的绿色和屋舍。细看近处似乎有草色映入眼帘,又看到三三两两的牛毛骆驼在走动,如果说这也算作牧场的话太令人寒酸了。草皮稀疏,牧草矮小,就连梭梭草也七零八落。再看那牲畜,个个瘦骨嶙峋,无精打采,有的骆驼因营养不良旧毛尚无脱净,眼光中流露出凄苦和饥荒,与巴音布鲁克草原的同类形成极大的反差。本是同类只因生存环境各异命运悬殊苦乐天渊。物有如此,人何以堪!

继续前行,绿意渐浓。眼前出现大片的绿油油的田园庄稼,树木也多起来。路标提示布尔津县就要到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喀纳斯湖就在其境内。

布尔津县位于新疆北部,阿尔泰山脉西南麓,准格尔盆地北缘,西北部与俄罗斯、哈萨克斯坦接壤,东部毗邻蒙古国,国界线长达218公里,这里又是一个“鸡鸣闻四国”的县城。除喀纳斯湖外县域内还有多处景点。得天独厚风景秀丽不失为旅游打卡的胜地。

晚饭前我们观赏了离县城不远的一处景点——“五彩滩”。这是我国唯一一条注入北冰洋的河流额尔齐斯河岸边的一处丹霞地貌奇观。美丽的丹霞五彩石倒映在汤汤奔流中,与对岸的森林及远处皑皑雪山相映成趣。在这里最使我大开眼界的是我第一次目睹甚至能摸了距今数亿年前的硅化木化石。

次日,驱车赶往135公里外的喀纳斯湖。公路两侧沃野良田绿树红花与远处青山草场连在一起伸向远方。汽车又在群山中穿梭,一会儿转到山脚在牧场牛马旁驰过,一会儿转上山腰飞向山顶。山上的树木越来越多形成森林,山下的河流水势增大,急流翻滚,浪花飞溅,声若雷动。忽然不远处的山间白云翻滚,云蒸霞蔚。好多游客停车拍照,且惊呼“云海!云海”。我们也即刻停车拍照。这便是著名的喀纳斯云海奇观了。景区巴士在蓊郁的原始森林的山路上急驰,几次换乘终于开到最后的停车区。下车后,我们徒步攀登高高的观鱼台。观鱼台是专为观赏喀纳斯湖而于山顶上建造的木制塔台。登上台阶俯看山下,透过树木隐约可见一湾石绿色湖水,随着台阶升高湖面逐渐增宽加长,色彩独特,难以名状。走过一千多个台阶我终于身临观鱼台最高层,绿宝石般美丽惊艳的喀纳斯湖的真容终于全部展现在我眼前,阳光把云朵投射到静静地湖面上,泛起形态各异的斑影,令我豁然联想起喀纳斯湖水怪的神秘传说。我站在不同角度边欣赏边拍照,恨不得把喀纳斯湖全部的美都摄进照相机里。多年来目睹神湖的心愿终于实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满足感油然而装满心房。我立足高台久久不愿离开,环顾四周,蓝天、白云、青山、雪峰、森林、草原,都在庇佑着这神秘而尊贵的圣湖,自然组合成了一幅绝妙而壮美的山水画卷。

离开喀纳斯湖过布尔津到达北屯,其间还有不少风景绝美之地,如禾木和可可托海等均无暇光顾。暂住一宿,次日一早沿新疆唯一沙漠高速阿乌高速,穿越准葛尔盆地过乌鲁木齐再翻天山到南疆,沿塔里木盆地北缘傍天山西行,过库尔勒轮台抵库车,正式结束本次为期半月行程万里的“大美新疆万里行”。一路美景,万千风光,收获满满,感触良多,实难尽述,就此辍笔。

外二章

孤独苍凉之美

大美新疆之旅,处处是美景,俯拾即是,除蓝天白云、青山雪峰、草原圣湖、民俗美食之外,那么大漠孤烟、千里戈壁、万古荒凉寂寞之地也应属于另一种美吧。

当我想像塔克拉玛干那无垠的沙海,当我走过准葛尔盆地和塔里木盆地的时候,当我走在赤地千里无任何生命存在的戈壁荒原的时候,大脑里豁然跳出《千字文》开篇的语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上述这些场景不就是这词语的生动诠释吗?

我走过千里戈壁万古荒原时,突然看到路旁不远处伫立的一株苍劲的胡杨,孤零零长在那里。周遭没有同类,没有小草,那怕是梭梭草,空中没有飞鸟,地上没有生灵,甚至没有昆虫的光顾。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日月轮转但荒凉死寂却一成不变。孤独十年百年千年。《西游记》中的孙悟空被压在五行山下,尚能看能冬去春来,花开花落,而它却看不到这一切,只能看到日出日落,月圆月缺,承受着骄阳的炙烤,忍受着严寒的肃杀,只能以风沙为伍,以寂寞为伴,只能向长天闲云诉说自己的孤独与悲凉,偶尔看到匆匆过往的车辆则是它唯一的精神慰藉。

这是不是一种孤独和苍凉之美呢?

遥远的隐忧

西部的美景令人神往,而万千美景皆由江河湖海而孕育。西部降水稀少而到处有水的精灵。西部有“千山之宗,万水之源”的美誉都有赖于雪山冰川的滋养。但随着全球变暖,气温升高,人类生存的自然环境在不断恶化。

我们已经看到:雪山在无声消融,冰川在悄然变薄,草场在逐年萎缩,树木在慢慢干枯,动物在不断减少……。十年后,百年后,雪山尚在否?冰川尚存否?草场尚绿否?树木尚青否?……。那时,我们的子孙后代还能有幸欣赏到我辈今天看到的美景吗?那么今天的你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河北省邢台市威县第二中学  赵英俊)